位于无锡市锡山区羊尖镇的严家桥古镇河流密布、码头众多,旧时主要依靠水路运输,历史上是一个工商大镇,为澄、锡、虞三县交界的商贸物流中心。位于古镇中心的朱氏商业楼,始建于民国初年,直接辐射东西南北各街,一楼之内容纳茶馆、布店、酒楼、百货、金银铺,堪称无锡初代商业综合体。如今,这座近百年的老楼依然定格在古镇,成为见证城市变迁的守望者。

临河面街的商圈起始处

人流向哪里集中,商业就在何处繁华。位于严家桥东街和中市街连接处,一整排砖木结构的两层楼赫然映入眼帘,过路向西数米,就是永兴河的一处码头,沿河商铺林立,长长的木制风雨连廊,沟通起古镇的生意和生活。朱氏商业楼就像古镇商业的一个原点,从中心起向四周发散,东西南北各方向,都有相应的街市辐射开去。

这栋始建于民国初年的老楼面街朝南,上下八间,看起来是连贯的一排楼面,最早却是产权分散属于不同业主的多间商铺。据羊尖镇的地方史专家沈冲介绍,1930年前后,经本地朱姓老板牵头,严家桥镇上中心区域的这片地带开始拆建和新修商业楼,经历了一系列的收购、整修整合改造的成排楼面面积约500平方米,但和各自经营的普通商店不同,其为具有综合功能的商业楼,其中二楼为住宅,一楼为店铺,至今保留完整。这在当时是颇为新颖的经营举动。朱氏老板在一个楼内同时开办酒楼、茶馆、绸布、金银首饰和百货用品的销售,红极一时。商业楼名气较大,往来码头、客栈的客商纷至沓来,人们像逛商场一样新奇看待位于县城乡镇的繁华购物场所,每天都有很多客人前来“打卡”,也在事实上形成了古镇的繁华商圈。

“500平方米的商业经营面积在现在看来不甚稀奇,但在一百年前来说,严家桥并非城市的中心,但是商业规模已远较一般的集镇大了许多,经营业态也极其丰富,1934年严家桥镇上开始通电,商业楼内也是最早亮灯的地方。”沈冲介绍。

商业功能随“水路”主导功能一起“消失”

今日宁静古朴的古镇,已经很难想象昔日的流光溢彩、熙来攘往。永兴河、严羊河悠悠流淌,在古镇吱呀开启的门板声里,收音机缓缓播唱,时光依然保留着数十年前的街市风貌,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供销社、粮站、酒坊等老楼,也都是从前的模样。

“如今看到的朱氏商业楼外观和最初相比,有一定变化。”对照有关老照片等旧资料发现,昔日的商业楼一楼并没有眼前所见的有数间起间隔作用的小门,而是通长连贯的制式,商铺营业和打烊,使用的是以前常见的长条木板式门面,现在的小门和一楼的水泥墙,都是新中国成立后陆续建起来的,此后商业楼不再营业,而是作为不同的民居分割成多个小间,目前部分楼房处于出租状态中,无法进入其中参观。

“以前大家都是坐船来古镇,码头和商铺,居民和过客,都和水路有关。”严家桥是无锡客运和货运都很发达的“四码头”,几步之遥的码头雨棚仍在,商业楼西侧的墙面上还有一块从前的“告示板”区域,以前贴广告、贴告示,现在成了大片留白。

在相关地方志的介绍中,朱氏商业楼在新中国成立后就不再营业,大概1950年前后,因行政区划的变更和公路交通的兴起,水路主导的交通功能逐渐弱化乃至消失,商业楼也人去楼空,从前的商铺业主早已离开古镇另奔前程,大量木结构的老楼作为保护建筑,被当地政府接管和修缮。

作者单位:江南晚报